水晶灯折射着刺目的光,杯盏碰撞的喧闹像隔着一层毛玻璃。
82年的拉菲正顺着我定制西装往下淌,冰凉的触感黏腻又狼狈。
苏晚晴——我那追了大半年、砸钱砸得惊天动地才捧到手的“高岭之花”,
此刻正捏着空酒瓶,指尖发白。两分钟前,就在这为我举办的生日宴上,
她为了她那青梅竹马的穷小子陆明哲,当众给了我这份“厚礼”。周围死寂一片,
所有的目光都像针,扎在我满身的猩红上。精心准备的惊喜成了笑话,
那枚打算官宣的钻戒在口袋里硌得生疼。一股灼热的金怒直冲头顶,几乎要烧穿我的理智。
可就在我看向苏晚晴那双盛满鄙夷的眼睛时,异变陡生——几行鲜红刺眼的字,
凭空悬浮在半空:「干得漂亮!重生后就是要狠狠报复这恶毒男配!」
「上辈子他害男主自杀,这辈子轮到他了!活该!」「霸凌者不得好死!
破产身亡都便宜他了!」我瞳孔猛缩。恶毒男配?重生?霸凌?陆明哲自杀?
……这些荒谬的词句砸得我头晕目眩。像是为了印证这鬼东西,
苏晚晴竟当众往陆明哲身边靠了靠,声音清晰地穿透死寂:“明哲,别怕他!
他不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?有什么了不起?”她挽住陆明哲的胳膊,像护崽的母兽,
“对这种霸凌者,你越怕,他越得寸进尺!”我盯着她,手不受控制地发颤,指尖冰凉。
那股金怒被荒谬感冲淡了些许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刺骨的寒意。“你说我……霸凌他?
”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。苏晚晴的鄙夷几乎化为实质:“不然呢?
难道他头上那血窟窿是自己撞的?”她指的方向,
是角落里灰头土脸、额角还在渗血的陆明哲——几分钟前,就是他自己抄起酒瓶,
在无人处上演了一出苦肉计。陆明哲适时地抬起头,
那张惯于示弱的脸此刻写满“生无可恋”,声音沙哑:“**…**也不是有意的…都怪我,
穿得太寒酸,刚从外卖点回来,脏了**的场子…对不起**,
我也是…急着想来给你庆生…”他叹口气,转向苏晚晴,“晚晴,
别替我出头了…让**出气吧,我都习惯了,我们这种人,
在**眼里算什么…”周遭的窃窃私语瞬间放大:“啧,
仗着有钱就为所欲为…”“江少追苏晚晴追得那么狠,还不是拆不散人家青梅竹马?
这下恼羞成怒了吧?”“那也不能霸凌啊!太下作了!”陆明哲无声地朝我咧开嘴,
做了个口型:「江砚,你能拿我怎样?」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沉入谷底。
我追了苏晚晴整整一年,从被兄弟嘲笑到全校起哄,
金钱、浪漫、无底线的讨好…我像个最虔诚的信徒,供奉着她“出淤泥而不染”的清高。
哪怕三天前她拿着她那个金丝雀母亲的天价账单,别别扭扭找上我时,
我还觉得她“孝顺”、“有骨气”。真是瞎了我的狗眼!指尖抹开糊住眼睛的酒液,
也像擦掉了一层蒙蔽心智的迷雾。如果这鬼弹幕是真的…她重生归来,只为报复我,
让我破产身死?就因为我喜欢过她?凭她是“女主”?凭我是注定垫脚的“恶毒男配”?
去他妈的高岭之花!去他妈的清贫校花!所有压抑的怒火、被愚弄的屈辱,
混合着看**相的冰冷,在胸腔里轰然炸开!下一秒,“啪——!!!
”一声极其清脆、响亮的爆鸣,狠狠抽碎了满场死寂!力道之大,
让苏晚晴那张漂亮的俏脸瞬间甩向一侧,清晰的五指红痕迅速浮肿。全场石化。
我甚至没停手,顺手抄起旁边桌上另一瓶刚开的香槟,
对着她和旁边一脸错愕的陆明哲兜头盖脸就浇了下去!“操!**疯了?!
”两人刺耳的尖叫划破凝固的空气。我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掌心,
迎着无数道震惊、恐惧、难以置信的目光,扯出一个冰冷的笑:“出头?给谁出头?
”我的视线钉在苏晚晴惨白的脸上,“就凭你这么拎不清自己斤两?
我这倒是有俩风水不错的坑,你俩,要不要?”头顶那鲜红的鬼字再次翻滚:「**!
男配不是深爱女主吗?剧本不对啊!」「有一说一,这狠劲儿…上辈子女主输给他真不冤!」
苏晚晴被冰凉的酒液激得一抖,仿佛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。她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瞪着我,
声音带着哭腔和扭曲的质问:“江砚!你敢打我?你怎么…你怎么舍得打我?!
”“怎么舍得?”我嗤笑出声,步步逼近,反手又是一个更狠的巴掌扇在她另一边脸上!
左右开弓,力求对称。“啪!啪!”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回荡。
“你妈当金丝雀的时候,没教过你当金丝雀的本分吗?”我声音不高,却字字淬冰,
“真是出淤泥而玩泥巴!吃我的,用我的,拿我的钱给你妈填窟窿,还敢对我撒泼?!
”我猛地转向想开口的陆明哲,没等他出声,“啪!”又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!
“光顾着抽她,差点忘了你!”我眼神阴鸷,“你最好祈祷,我以前是真‘霸凌’过你。
因为从今天起——”我凑近他,压低了声音,只有他能听清,“我会让你知道,
什么叫人生易如反掌。左一巴掌,右一巴掌,那算个屁?”左一巴掌右一巴掌?霸凌?
害他自杀?我江砚还没下作到那种地步!
对付一个学业、家世、样样被我踩在脚下的跳梁小丑?我连正眼都懒得给他!倒是他,
成天抱怨命运不公,暗地里散布谣言说我有黑幕才抢了他奖学金,简直可笑!
我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手腕,环视鸦雀无声的宾客:“各位都听见了?
觉得这对‘苦命鸳鸯’可怜兮兮?”我摊手,“行!这一年的花销,就当喂了狗,送她了。
以后,别在外面嚼我舌根。”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面孔:“人可以眼瞎一时,但不能没脑子。
都听明白了?”死一般的寂静。直到我的铁瓷兄弟周屿第一个反应过来,
他一把推开挡路的陆明哲,冲过来揽住我的肩,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:“这就对了,
砚哥!我早说了,苏晚晴命里克你,当舔狗没有好下场!”我抬脚要走,
头顶的鬼字又炸了锅:「男配要走?情节不对啊!说好的黑卡启动资金呢?」「没那笔钱,
男女主怎么炒股翻盘?关键抄底时刻啊!」「慌啥,男配爱惨女主了,等着吧,
他马上就得回头去舔!」我瞥了一眼那些聒噪的红字,接过周屿递来的毛巾,胡乱擦了把脸。
这身行头彻底废了。我一把扯下浸透酒液的外套,拧成一团,
狠狠擦了擦脚上沾了污渍的手工皮鞋,然后像扔垃圾一样甩在地上。“听着,
”我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苏晚晴耳中,“我会让人停了你所有的附属卡。今晚零点前,
带着你那些破烂,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。”苏晚晴的眼睛瞬间红了,
那里面有错愕、屈辱、滔天的恨意,最后凝结成一句故作坚强的狠话:“好!江砚,
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用你的!你别后悔!”她努力挺直脊背,那副倔强孤傲的样子,
倒真有几分寒梅傲雪的风骨——曾经最吸引我的风骨。周屿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:“后悔?
砚哥这条件,什么天仙找不着?砚哥,走!换个地儿,兄弟给你重新庆生!我请!还有谁来?
”他朝人群一扬下巴。人群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,短暂的迟疑后,呼啦一下涌过来,
簇拥着我和周屿。再没人看苏晚晴和陆明哲一眼。我感激地用力拍了拍周屿的肩膀。
他冲我咧嘴一笑:“兄弟,应该的。”人心都是肉长的,再强势,
那一年也是我实打实付出的一年。失望,在所难免。奢华的温泉会所里,雾气氤氲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层峦叠嶂如同泼洒开的翠绿颜料。周屿和我坐在窗边,
面前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刺身,泛着莹润的光泽。我晃着酒杯,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。视野边缘,
几行扎眼的红字突兀地滚动:「男配就消极一周?看着也不打算找女主?这走向不对吧?」
「哎,我们女主太惨了,男配真狠心,卡一停,女主现在一天打三份工还债,
喝三天稀粥了…」「不就是臭钱吗?男配赶紧享受吧,等我们大女主逆袭,就该他哭了!」
周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:“砚哥?发什么愣?脸色这么沉,不会还惦记那朵烂桃花吧?
”我没立刻回答,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,发出沉闷的笃笃声。周屿眉头一皱,
这动作他太熟了——上次见我这样,
还是我那个异母兄长被我送进疗养院“颐养天年”的时候。
他打了个寒噤:“你这表情…”没等他说完,我嘴角忽然勾起一个真心实意的弧度:“阿屿,
你表妹顾清越,是不是从国外回来了?没记错的话,她是搞尖端生物研究的?
”周屿眼睛一亮:“对!她前阵子还跟我打听你,说你年纪轻轻掌舵江氏,手段了得,
很佩服你呢!”他凑近一点,压低声音,“说真的,我妹对你挺感兴趣的。
”我的兴趣点显然和他不同:“嗯,我对她的研究也很感兴趣。”我是真想知道,
这种能直接投射在视网膜上的鬼东西,到底是脑电波作祟,还是某种未公开的VR技术?
如果能破解…这背后该是多大的商机?“想开了?”周屿乐了。“当然,”我点头,
目光扫过那些聒噪的红字,带着一丝嘲弄,“他们朝我扔泥巴,我非要拿泥巴种鲜花。
”周屿一脸问号。我高深莫测地递出名片:“安排一下,我想尽快见**。
”头顶的红字又开始翻腾:「稀里糊涂当什么谜语人?得不到女主的爱,硬撑罢了。」
「想找别人**女主?没用!女主不吃这套!」我盯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文字,
极其缓慢地笑了,眼底却一片冰寒。喜欢确实不是开关,说断就断,但时间会冲淡一切。
唯有我自己的利益,才是永恒。我轻蔑地举杯,将那点残酒一饮而尽。顾清越坐在我对面。
白衬衫配墨蓝色高腰裙,简洁肃静,一丝不苟。淡淡的消毒水味若有若无,
冲散了我连日来的烦躁。她伸手与我交握,指尖微凉。“你好,顾**。我是周屿的朋友。
想必他提过我的目的?”我开门见山,“直说吧,以目前的技术,
有没有可能将文字信息实时投射到人的视网膜上?不借助任何外部设备。
”顾清越神色平静如水:“抱歉,江先生。以碳基生物的生理构造和现有科技水平,
无法实现非植入式脑域信息入侵及视觉神经实时转译。”她的回答严谨得像一份学术报告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,我能‘看见’呢?”我直视她的眼睛,语气笃定。
那些红字瞬间躁动:「什么情况?出Bug了?男配能看见我们又怎样?他能拿我们怎么办?
」「有本事你顺着网线来打我们啊!」顾清越思忖片刻,镜片后的眼眸精光一闪,
带着一种近乎危险的探究欲:“那江先生的脑电波频率,就非常值得深入研究了。
”等的就是这句话!我从公文包抽出两份文件推过去:“这一份是我近期的脑电波监测图谱。
这一份,是我的合作企划书。如果我们能破译这项‘技术’背后的机制,市场前景无限广阔。
你以技术入股,占15%,如何?”顾清越定定地看着我,
唇角忽然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:“江先生似乎…一点都不害怕。”我耸耸肩:“我是商人。
可以因为愚蠢追一个人一年,但绝不会因此让渡核心利益。
”她痛快地收起企划书:“江先生误会了。我只是觉得…”她顿了顿,目光带着欣赏,
“你很厉害。而且,”她笑容加深,带着点玩味,“我对你,越来越感兴趣了。”就在这时,
一条刺目的红字猛地跳出:「低维生物真可笑!自不量力的蝼蚁两小只!」
「女主重生抢占先机了!恶毒男配还不知道吧?他接下来要投的两个核心项目,
就要被抢走喽!」几乎同时,我手机尖锐的紧急提示音炸响!
向来沉稳的特助老陈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:“江总!
风锐的林总那边…有个自称苏晚晴的女大学生,
拿着跟我们几乎一模一样的核心竞标书找上门了!可那份方案是绝密啊!
”红字得意洋洋:「傻眼了吧?重生抢占先机打脸,爽!」
老陈的声音更急:“苏晚晴现在就在公司等您!说…有话跟您讲!”我抓起外套,
朝顾清越略一点头:“有急事,改天再聊!”转身大步离开。电梯平稳上升,数字跳跃。
我抬起右手,若有所思地活动着手腕关节,像是在掂量抽人耳光的最佳角度和力度。
金属门无声滑开,顶楼会客区的意大利沙发上,苏晚烟姿态舒展地坐着。这场景讽刺极了,
不久前她在我别墅那套更贵的沙发上,还紧张得手足无措,像个闯入大人世界的孩子。
此刻的她,穿着学生气的连衣裙,眉宇间却多了一种违和的从容,甚至带着点…扬眉吐气?
“为什么拉黑我?”她开口就是质问,下巴微抬。我强压着甩她一巴掌的冲动,
语气冰冷:“你就想说这个?保安!”“不用你叫!”苏晚晴猛地站起来,姿态依旧高傲,
“你以为我想来?江砚,我是来通知你!”她声音拔高,带着宣战的意味,
“我们会和江氏斗到底!你的计划我们都知道了!等江氏倒了,我看你还怎么装!
”我把手里的文件丢给老陈,朝她勾了勾手指:“嗯,是挺能装的。把脸伸过来,
不走民事调解,我再抽个五万块的?要是你表现好,我再多赏你五万精神损失费,
高维弹幕?我反手锁了女主重生挂苏晚晴陆明哲江砚大结局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