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新泉

中国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来自改革开放。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，开放使得中国充分共享世界经济的资源和市场，成功实现快速发展。与此同时，中国也通过持续扩大开放，为世界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。

特别是近年来，中国以在主要经济体中位居世界前列的经济增长率、占全球经济比重18%左右的经济总量，保持着对世界经济增长30%左右的贡献率。随着中国经济体量的增长和质量的提升，中国具备了更强的能力，也展现了更大的意愿，通过多种渠道为世界发展注入中国力量，驱动世界经济的持续健康增长。

优质供给为世界带来繁荣与机遇

中国不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，从供给和需求两个方向驱动世界经济增长。从供给方面来看，中国作为制造业大国，为全世界提供品质优良、价格合理的消费品、中间品和资本品，既大大提升各国消费者的福利，也为各国供应链的顺畅运转、制造业的健康发展提供有力支撑。中国利用劳动力、土地、制度等资源的比较优势，为世界提供了大量廉价商品，成为名副其实的“世界工厂”，极大地降低了世界供应价格，相应地降低了很多国家的通货膨胀率。

中国已经成为众多工业品的最大生产国，无论是原材料、消费品还是资本品，中国都具备巨大的规模优势、成本优势以及日趋增强的质量和技术能力。当前我国有100多种消费品产量居世界第一，2023年，手机、微型计算机、彩色电视机、工业机器人等产品产量分别为15.7亿台、3.3亿台、1.9亿台、43万套，均居全球首位。水下机器人、无人机等技术以及磁共振、超声影像等高端医学影像装备也均已处于国际领先水平。自2009年起，我国已连续多年稳居全球货物贸易第一大出口国地位，连续15年稳居全球制造业第一大国地位，超四成主要工业产品产量位居全球第一。

中国制造业的快速发展源自中国多方面的比较优势，包括高素质的劳动者队伍、完善的基础设施网络、前瞻的政府产业规划、超大的国内市场规模。放眼世界，同时具备这些优势的国家唯有中国。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，中国能成为全球制造业的引擎，也离不开世界的共同参与。中国是对外资开放程度最高的发展中国家之一。截至2024年底，外商累计在华投资设立的企业超过123.9万家，实际使用外资20.6万亿元人民币。吸引外资为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提供了重要支撑。外商在华投资已覆盖20个行业门类、115个行业大类；在制造业领域，有31个大类和548个小类都有外商投资。作为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，外资对于中国的制造业发展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而反过来，中国也在努力扩大外资在中国发展红利中的参与和共赢，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从最早190项缩减到现在的全国版29项和自贸试验区版27项，制造业领域已实现“清零”。可以说，这一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相互成就、互利共赢的过程，而中国与世界不是零和博弈、你输我赢的关系。

庞大需求是全球产能消纳的重要市场

从需求方面来看，截至2024年前三季度，中国进口对全球进口增长的贡献率超过1/5，已成为世界上83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贸易伙伴，比2023年又增加了4个，还是1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主要贸易伙伴。中国作为全球制造业的引擎，对各种大宗商品、农产品和原材料有着无比庞大的需求。中国是石油、天然气、铁矿石、粮食等产品的最大进口国，相应地也为相关产品的生产国提供了巨大的市场，巴西、沙特、俄罗斯、澳大利亚、美国等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从中获益颇丰。同时，中国作为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核心节点，需要大量的资本品和零部件，来支撑供应链的顺畅运转。尽管中国已经具备非常完整的产业体系，但中国不可能也没必要面面俱到，中国仍然需要与其他国家紧密合作、相互支持，共同以最高效的方式完成产品的生产。例如，高端数控机床、光刻机、真空蒸镀机、芯片等仍是中国的重要进口商品。以芯片为例，海关数据显示，2024年中国一共进口芯片5492 亿块，同比增长14.51%，而进口金额达到3856 亿美元，同比增长10.36%。只要有稳定可靠的供应，中国是消纳相关产品的最大市场。

随着中国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，消费品进口，包括服务进口，也已经成为国家进口的重要组成部分。2024年中国消费品进口超过18万亿元，充分反映了中国消费者追求多元化消费体验的热情。中国政府也积极鼓励扩大消费品进口，为此专门创办世界唯一的进口博览会。这既是展现中国扩大开放的决心，也体现了中国政府对人民生活的关心。2024年中国公民出境旅游市场达到1.46亿人次，接近2019年水平；旅行收支规模为2904亿美元，较2023年增长32%，与2019年基本持平（2905亿美元）。其中旅行支出2506亿美元，增长29%，表明居民跨境旅游意愿正稳步回升。虽然与2018年创造的2770亿美元的高峰仍有差距，但中国已经重新成为国际旅游消费最高的国家，疫情所造成的影响正在逐渐消散。

关键要素流动带动“全球南方”共同发展

在资本和技术要素方面，中国的超大规模市场为资本增值和技术创新提供了巨大的可能性，同时中国已经成长为资本和技术的关键输出国，积极参与到各国的工业化和经济建设过程中。

近年来，中国企业掀起了出海热潮，将中国供应链产业链向全世界延伸。在全球外国直接投资下降2%、跨境并购规模为过去十年最低的情况下，2023年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1772.9亿美元，占全球份额的11.4%，连续12年列全球前三，投资存量2.96万亿美元，连续七年排名全球前三。“全球南方”国家成为中国企业投资的重要目的地，这为相关国家承接全球产业链转移、实现本国工业化和经济发展提供了巨大机遇。

2023年，中国对外直接投资近八成流向亚洲，其中对东盟投资251.2亿美元，增长34.7%；对非洲投资39.6亿美元，是上年的2.2倍。2023年，对共建“一带一路”国家直接投资407.1亿美元，较上年增长31.5%，占当年流量的23%。亚非拉等地的“全球南方”国家，过去长期苦于资本稀缺和技术落后，被发达国家固定在价值链的底端。而中国的投资不仅带来充裕的资本，更带来中国最鲜活的工业化经验和最因地制宜的制造业技术，迅速激活了有关国家的经济和产业发展。2023 年，东南亚1/3的制造业投资来自中国，而中国在越南制造业的外国直接投资中有1/3流向了电子元件、半导体和通信设备制造，使越南在电子产品领域的全球市场份额从2016年的2.68% 提高到2022年的4.48%。

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古国和世界大国，始终抱有开放包容、互利共赢的博大胸怀，坚定成为全球发展的贡献者。中国的发展并不以别人的落后或停滞为代价。相反，中国不断扩大对外开放，既让来自世界各国的商品、服务、资源、要素在中国大市场上有机融合，实现最大的效用和收益，也敞开胸襟，不断以自身发展为世界发展注入新动力、新机遇，与世界共享中国的产品、资本和技术，持续做大世界经济蛋糕，驱动世界特别是“全球南方”国家的经济增长。相信中国就是相信发展，选择中国就是选择共赢。

（作者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WTO研究院院长、教授）